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,海风不停地吹起少年的衣角。

少年深吸了一口气,那个矶尖,瞄了很久了,风太大,总也抛不到,但那如爆竹般的炸响声就是那里传过来的,再抬头看时,风浪中,依稀有圆型波纹慢慢荡开。

路亚钓鱼,少年学了两年了,偶尔也在淡水中获过鱼,也路到过鲈鱼,但还未曾路到过像样的鱼。这次初学钓海鲈,两天了,还未能有丝毫收获。

少年食指将线勾住,慢慢打开线环,风越来越紧,杆在风中已成微弧型,发出“嘶嘶”的破风声,时面尖细,时面低沉。线端上四十克的铅头钩也不在下垂,软虫在风中摇着透人的尾巴。

远处一只海欧飞了过来,在上空中盘旋着,过了一会儿,便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堆乱石旁,时刻盯着水面的动静。

风带来一阵凉意,少年把衣服往上拉了拉,握杆的手不知如何竟冒出了汗,有点滑,少年把手在身上蹭了一下,缓缓闭上眼,心中默默祈祷耳中的鸣叫声小下去。

“回吧,这么大的风,我们用虾都钓不到鱼,你那塑料玩意儿更不行了。”一位老年钓者收杆路过,好心劝道,“我走了,还剩些虾,你要是不回,就拿去用吧。”“谢谢!不用,我马上就回了。”少年对钓者感激的微微一笑。

软饵突然垂了下了,耳朵中的鸣叫声也嘎然而止——风在一瞬间停了下来,少年挥杆至背后,对着时隐时现的那个石头用尽全力抛了出去,饵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,快要入水时,少年将杆轻轻一带,饵便悄然无声地落入了矶尖旁边的水中。

终于抛到了。

少年快速将线稍稍带紧,心中默数“一,二,三,……”在数到“八”的时候,钓线一松,到底了。风声又起,但已无所谓了。

“这是最后一杆。”少年心说。白欧“呼啦啦”飞起,在空中转了一圈后又落回原地。

少年把杆稍往上轻轻一抖,又快速收了两圈线,再一抽,又停。他并不着急,终于抛到地方,最后一杆了,本已不再奢望能中什么鱼,只慢慢感受水底的一切变化罢了。

饵像是顷刻间重获了生命,在水底时而爬行,时而跳跃,激起点点泥烟,并将信号清晰地传递给少年。饵被绊了一下,少年轻轻一挑,过了。“跳过了一个石头”,“爬过了一个小沟”,“又一个石头”,再收,饵又被绊了一下,少年一边操作着假饵,一边心里默念着。

“枯枝?”,轻挑,未动,再稍用力,仍未动。“挂了”。可这里面哪来的枯枝呢?寻思间,少年本能地将杆用力一抽,突然,一股大力猛得将杆稍拉了下来,线轮发出“嘶嘶”怪叫,线在一瞬间疯狂外泄————中鱼了!

白欧突然起身扑向水中,叼起一条小鱼又飞快腾空而去。

已走远了老者隐约听到一声长哮,但他未曾看见,一个泪流满面的少年,和他怀中那条三十多斤的大鱼。

远远地传来几声海鸥的鸣叫,层层海浪涌了上来,风又大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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